不久前,安徽省委宣传部举办第五期“书香安徽”读书活动,著名党史专家陈晋携著作《书山有路毛泽东的学用之道》来安徽交流。有幸现场聆听陈晋先生的讲座,并喜获一本陈晋先生签名书。反复细读,毛泽东热爱读书、活学活用的形象跃然纸上并深入脑海。
毛泽东一辈子最大的兴趣爱好可能就是读书,堪称“多读书、读好书、读原著”的楷模。早在湖南省立第一师范学校读书时,毛泽东有个外号叫“毛奇”。一种说法是因为他崇拜德国元帅毛奇,还有一种说法是他和同学们谈论“读书要为天下奇”,即“读奇书,交奇友,创奇事,做奇男子。”
鲁迅先生把别人喝咖啡的功夫都用来工作,而毛泽东把能挤出来的时间都用来读书,对书籍情有独钟。在革命战争年代,他把搜集到的所有书都认认真真读,把读书当作一种享受。新中国成立后,读书条件大大改善了,他又形成一个习惯,无论要去哪里,都提前开出一个书单,带足所读之书。有人研究毛泽东的读书批注,发现很多书他读过一遍又一遍,依然爱不释手,每读一遍都有新的思考,并把新收获注满书中各空白处。
毛泽东把读书学习当作一种调查研究。他将向实践学、向书本学、向群众学结合在一起,融会贯通的读书方法非常值得我们学习。
毛泽东尤爱读历史和哲学。他读遍二十四史、资治通鉴等史学著作,边读边思考边批注。早在延安时期,他反复读《反杜林论》《辩证唯物主义教程》《大众哲学》等书籍,用哲学思维思考中国问题,为后来写《论持久战》《实践论》《矛盾论》《论十大关系》等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经典著作积累了坚实的哲学基础。建国后,他特别喜欢和苏联哲学家尤金交谈,并请斯大林派尤金到中国工作生活一段时间。据他的翻译师回忆,有一次毛泽东与尤金约好下午谈哲学,可他下午在参加国务会议。四点到了,会议还没结束,他便退出会议去与尤金讨论哲学、辩证法。毛泽东善于站在唯物主义的对立面去打开思路,他在一次省部级干部会议上说:“我劝在座的同志,你们如果懂得唯物主义和辩证法,就还需要补学一点它的对立面唯心主义和形而上学。”
读书学习的目的是应用,毛泽东如饥似渴地从书中汲取营养,用以指导中国革命和建设事业。他读斯大林的《苏联社会主义经济问题》后,在中央工作会议上讲:“他(斯大林)讲客观规律,第一章就讲客观真理。他把社会科学的这种真理,同自然科学的客观真理并提,你违反了它,就一定要受惩罚。”他有一双慧眼,能从书中洞悉问题的本质。读过戴高乐的《战争回忆录》后,毛泽东在国务会议上分析:“这个人喜欢跟英美闹别扭,他喜欢抬杠子。法国跟英美闹别扭(对我们)很有益处。”
毛泽东的文学情怀为世人称道。他读了《诗经》后,认为诗经是圣人发愤之作。他青年时代就爱读《楚辞》《离骚》,后来读李白、杜甫、韩愈、曹操,读唐诗宋词、明清小说。由于受故乡楚国故地的浪漫主义文化熏陶,他对这些书爱不释手,先后收集了古今各种《楚辞》版本共约50余种。1958年1月18日,中央工作会议在南宁召开,空军雷达部队发现有国民党飞机向南宁飞来,因此全城灯火管制。卫士让毛泽东进防空洞,毛泽东坚持不去,并让卫士点燃蜡烛,继续看书,当时他看的就是《楚辞》。
《书山有路 毛泽东读用之道》这本书中穿插了许多小故事,不仅佐证了毛泽东的读用之道,也让读者读起来兴趣盎然。比如毛泽东不仅把《红楼梦》当作小说看,而且当作历史看。1938年,毛泽东到鲁迅艺术学院给学员们作报告,就讲到了大观园。他说,“你们鲁艺是个小观园,你们也是林黛玉、贾宝玉。但是,我们的女同志不要学林黛玉,只会哭。我们的女同志比林黛玉好多了,会唱歌,会演戏,将来还要到前方打仗。抗日民主根据地就是大观园,你们的大观园在太行山、吕梁山。”开国上将许世友认为《红楼梦》“吊膀子”(不入流),毛泽东有次当面问他:“许世友同志,你现在也看《红楼梦》了吗?要看五遍才有发言权呢。”后来,毛泽东还托人给他带去一本大字本《红楼梦》。
毛泽东经常把好书推荐给亲密的战友。他读蒙哥马利《一种清醒的作法》后批道:“少奇、恩来、小平三同志阅,必读之书。”可谓是读书有乐趣分享,有史识共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