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时节,北京郊野的洋槐花又香扑扑地盛开了。错过了春天的荠菜、榆钱、苜蓿和婆婆丁,洋槐花馥郁的香气真真是不容错过了。往年到了五月,洋槐花已经被摘了一茬又一茬,基本上不剩什么,今年由于时不时地降温,花期竟悄悄延长了许多。
北京的道路两旁很喜欢栽种国槐,单位的前后院也有两棵年代久远的老槐树,据说是当年潭柘寺的老僧们栽种的,留了下来,如今依然根深叶茂。国槐花期在盛夏的七八月份,“黄昏独立佛堂前,满地槐花满树蝉”描述的大抵应是国槐的花期了。国槐开起来是那种小米粒似的花骨朵,有一点淡淡的馨香,不似洋槐花洁白热烈、香气扑鼻。洋槐花作为春季大自然的馈赠,有着很多种别致的吃法,格外招吃货们喜爱。
一场雾蒙蒙的细雨后,门头沟的远山都被洗刷成水墨画的色调。山里的温度相对较低,我和几个同事约好午休的时候去戒台寺附近寻找那种将开未开的洋槐花,无论是做成包子饺子还是麦饭蒸菜,都是一绝。我们一行人带着采摘的工具驱车进山,山里新鲜的空气和青翠欲滴的树木驱散了大家忙碌工作生活的疲惫。大家一路上欢歌笑语,不由得感叹“还是远黛青山最宜人”。到了戒台寺门口,经历一番春雨敲打后的丁香只剩残蕊挂在枝头,而山桃则开出了大片大片娇艳的玫红,果然是“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
行至半山处,我们果然发现了一片槐花林,且都是小小的花苞,正是我们要找寻的春色了。大家好像找到了童年的快乐,一部分人负责采摘,一部分人撸花苞,捧着一束束洁白的槐花,只觉香气沁人心脾,治愈极了。在我们忙着采摘的过程中,一群蜜蜂围了过来,嗡嗡个不停。大家害怕被蜜蜂蜇到,又看到旁边有一些简易的木棚和箱子,估摸着应该是有养蜂人在这里授粉采蜜。原来是我们误入了蜜蜂的家啊,说不定还会影响它们今年的“收成”,难怪蜜蜂要围着我们“抗议”了,于是大家放弃了这几棵洋槐树,开始往更高的山上寻觅。
不一会儿我们又找到了一片槐花林,其中还有几棵疑似香椿。我们实在区分不了香椿和臭椿,只看它长得高高大大,叶子也不是嫩芽的形状,又担心错摘了臭椿,于是采摘计划作罢,继续撸着槐花。雨后的山林越发郁郁葱葱,不时间传来虫鸣鸟叫,大家玩笑道:“隐居在山水之间也是一种不错的选择啊。”
下午下班后,大家开始秀起了厨艺,有人把槐花焯水后加入肉馅,煮了一锅香喷喷的槐花饺子;有人用槐花和面粉鸡蛋摊饼;有人则是把槐花焯水后炒鸡蛋。难怪我们是农耕民族、种菜达人,毕竟给我们一个蒸锅,我们就可以蒸出一整个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