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王贺生 中铁电气化局一公司
“不是吹呢,在司机班,我开车技术是非常高的。”常俊宝经常在人们面前标榜自己。的确,他开车技术是很高,我见识过。
常俊宝是我同事,他参加工作不久就上了车(当司机),至今驾龄也近三十年了。
起初为练驾驶技能,他常常灌一罐头瓶水,放在驾驶室里,开车的时候尽量不让水洒出来。
他最早开的是“大解放”牌汽车。
一个晚秋的中午,我们在唐林岗车站冒着细雨放完电缆,早已饥肠辘辘,准备往回返。常俊宝开的“大解放”汽车此时也装好2盘闲置的电缆,要和我们一起回驻地。经过小雨的洗礼,车站附近坚硬的泥土路面此时已被浸湿,表层非常滑,深深的车辙也给行车增加了难度。区区30多米的道路,竟成了“自古华山一条路”。施工队长想帮他一把,用铁锨铲去浮层的泥,常俊宝想在众人面前露一手,便逞能地说:“队长,不用铲,小事一桩。”
常俊宝车上装着电缆,载重大,车稳定性差,大家不由地为他捏了一把汗。他不慌不忙看了看地形,很严肃地进入驾驶室。汽车发动了,车轮慢慢向前滚动,左行右转波澜不惊地驶过了坑坑洼洼。到深车辙地段了,只见汽车一转方向,前轮进入了两道车辙里,左侧后轮靠了过来,右侧后轮就要“走进”车辙。突然,右后轮猛地滑进了车辙,车身瞬间倾斜,左侧前后轮骤然腾空,人们的心怦地提到嗓子眼,车上还有2盘不稳的电缆呢,完了,车要翻!就在左侧前后轮腾空的顷刻间,右侧轮向前走了几十公分,猛然间左侧着地,右侧腾起,左轮又向前行驶几十公分,左侧再次颠起,但幅度小了,如此反复几次,车总算平稳了,顺利地驶出了泥泞地带。大家都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常俊宝停下车,从驾驶室走出来,擦擦头上的汗,得意地笑着说:“这是检查是否有心脏病的最好办法。”
后来,常俊宝开上了特种作业车(黄河牌吊车),自然开车的难度超过“大解放”。一次,也是刚刚下过雨,他去吊装作业。道路只容一辆车通过,作业现场面积5米见方,吊装作业结束后,还要调头回来。吊装作业不算什么,几下就干完了,调头可是技术。大家看看地形,吊车的四周都是泥,稍有不慎车就会陷进去。现场指挥的领导说:“吊车就放在这儿吧,等泥干了再来开,这两天不用车。”常俊宝看那么多人在场,不想跌份。他重新看了看地形,说:“没事,看我的。”只见他坐上驾驶室,甩开膀子,一会儿向左紧打方向盘,一会儿向右紧打方向盘,向前蹭一点儿,又向后挪一点儿,打了32把方向盘,终于把车头调了过来。大家纷纷竖指称赞,他更是感到骄傲,沾沾自喜。
后来,单位进了一批“130”小卡车,他开上了新车。“大解放”都不在话下,小卡车更游刃有余。一次,我俩开新买的吉普车去北京办事。一上高速他就纳闷:“这车怎么回事,马达声这么大,转速也高,怎么车速起不来?”过了一会儿,好像有烧胶皮的味道。常俊宝闻了闻,说:“是有,可能是车外面的味。”正好我要方便,我们就在最近的服务区停了下来。从服务区出来上了高速,汽车的声音好听了,感觉车跑得也轻松了。我问:“车怎么好了?”常俊宝不好意思地说:“老虎打盹了。刚才忘松手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