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朱超俊 中铁八局电务公司
又是一年母亲节。
每年这个时候,村里的斑竹竹笋都正值脆嫩,母亲都会给我发来一张家门前花红叶绿的照片,从前没有智能手机,她只能给我发彩信,都是家里鸡鸭猫狗的照片,现在条件好了,习惯依旧不变。我盯着照片出了神,突然脑海里闪过一段电影对白,女主问老板“为什么十几年来你们家的云吞味道都没变?”老板回答“可能是因为我一直没变吧。”一个人可以走得慢一点,但初心不能变。一旦变了,走得再快也到不了终点,走得越深就迷失的越深。在这个物欲横流的世界里,还好有母亲这份坚持,这份纯粹不变的爱,无声无息地指引我走向光明的路。
母亲很孝顺,她常说孩子的生日就是母亲的苦难日,所以她的生日经常要去和外婆一起过,没去的话,当天也会给外婆打个电话。我却算不得是个孝子,因为工作性质,没有更多的机会回家,也许是从小的耳濡目染吧,每当我过生日的时候,会打电话给母亲,闲聊良久。除此之外,我的孝心也就只能体现在每换一个工地就给他们买些当地特产——去了贵州就买辣椒,去了河北就买驴肉火烧,去了北京就买烤鸭,去了山西就买小米、醋和枣。
儿时记忆里的母亲,有一头乌黑秀丽的头发,肤白如雪。后来为了守护我们成长、读书,她选择留家务农,没有和父亲一道远出打工,只能每周和父亲通个电话。记得是小学四年级,父亲在远方为母亲找了份小工,母亲去了不到一个月,阿公在地里浇菜摔了跤,大伯电话告诉了母亲,并说两个孩子在家没有家长可怜兮兮的状态不太好,母亲一听便着了急,立马收拾行李回了家,从此再也没提过出门打工的事。常年在家务农,风吹日晒使得她暴露在外的皮肤和身上的皮肤肤色截然不同,45岁过后的变化来的愈加明显,她经常嫌自己的手太粗太丑,也经常问我她的头发是不是又白了许多,要不要去染一染……
上次和母亲打趣时,问母亲我到底是不是亲生的,母亲还未反应,父亲先暴躁了:“生你险些丧了命,你还问是不是亲生的!是不是亲生的也都把你养大了。”我想我今后再也不敢开这样的玩笑。是啊,虽然她说起生我养我总是一脸轻松,说我比别人家的孩子听话许多。今年我又和她聊起这个话题,她说:“当时想着你还小啊,我走了你可怎么活,所以我没有放弃,看所有能看的医院医生,吃所有有用的没用的偏方。”母亲终于是活了下来,但是落下了病,二十几年来左腿比右腿粗1/3,且不会再痊愈。逐渐的,我离家求学,工作,我几乎快忘了母亲的左腿是因为我变得不美丽的,如今的母亲年纪越大越需要人陪,我们能做的就是多花时间,多些耐心,像儿时她待我们一般。母爱何其伟大,余生希望尽我所能让她过得轻松快乐。
趁着节日一定要表白——
这一世,感谢你带我来,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