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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日期:2018年01月10日
三代人的坚守
文章字数:1,368

□袁越 中铁一局

  自我出生,就没有见过爷爷,看得最多的是家里唯一的一张已经严重旧黄的黑白照片独照。提起爷爷,奶奶的眼中总会掠过一道幸福的光。爷爷是共产党员,也是一名光荣的铁路人。奶奶是邻村的村花,嫁给爷爷也是掀盖头时才见了一面,从此缘定今生。“你爷爷结了婚第三天就走了,也没说什么时候回来,我也不知道修铁路是干什么的,只叫他注意安全,家里一切放心,有我。”奶奶说道。
  1958年奶奶还在孕期怀着父亲的时候,爷爷出发去了新疆,第二年二叔也出生了,当时正赶上60年的灾荒。听奶奶讲,那时以一人之力养家很是艰辛。她当时做了很多事情,每天领着两岁的父亲抱着刚出生不久的二叔在预制厂第一名点到,开启了搬水泥、搬砖上工挣日工资贴补家用的工作,也曾骑着笨重的人力铁三轮车和别的女眷搭伴去乡下收废品、弹棉花,披星戴月,邻居李爷爷给她起了个外号叫“恨天短”。爷爷虽然不能与她朝夕为伴,但是对国家铁路建设、对企业无私奉献的精神却与她左右相随,让他们产生了思想的交融和灵魂的碰撞,影响缱绻至今。
  父亲是家里的老大,他9岁时,奶奶外出务工,父亲便在家揽其所有,一边站着板凳上灶台熬饭,一边照看弟弟妹妹,伺候他们的吃喝拉撒,长兄为父如是也。
  在我的记忆中,很少有机会和父亲一起过春节。年轻时候的父亲是西延铁路上检修车间的高级钳工,整日为他心爱的机车修修补补。现在年纪大了,到整备车间为他的爱车上上沙、添添水,每趟机车入库,都有他望夫石一般的等待,一个夜班来八九辆车,夜不能寐。我看着心疼,时常说你有心脏病,年纪也大了,要不然申请提前退休吧,父亲却说:“一辈子与机车为伍,退了休,可能还真不习惯,心里难免空落。”现在我依然时常想起父亲在室温40余度的机械间内,挥汗如雨,爬高上低维修机车的场景。
  如今,作为一名党员的我参加工作已有8年之久。在父亲40余年的职业生涯中,他从未有任何怨怼,在我激昂青春的8年内,遇到不顺、抱怨诉苦时,父亲总是忆苦思甜、感恩如初地给我讲单位的历史传承、文化底蕴、家庭氛围、员工福利、美好未来等等。可能是家族本性,在新运文化和情怀的熏陶下,我变得在工作中没有抱怨。在内蒙工作时,任凭冬日严寒,我依然可以信步奔走在滚滚铁龙之间,尽管里三层外三层裹得像企鹅也不能阻挡我灵活爬车穿行的身影;任凭夏日酷暑,我依然可以在北纬41度的内蒙古高原上展开与烈日高温的博弈,怀着一颗平静清凉的初心,接发和编组好每一辆列车;任凭秋风沙暴,我依然可以坚持坚守,沙暴强意志更强,走在黄沙漫舞的路上,仿佛更有守得云开见月明的清透感。
  后来,我调到综合办公室工作,远不像想象中的那样,工程单位的综合办公室是培养女汉子的温床。能屈能伸、会写会唱;能文能武、会拍会录;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上得了龙门吊、下得了轨排井……看到我经常加班忙碌的身影,看到我单臂轻易拎重物,看到我日日的话题都是工作,看到我生重病手术一个月就返回工作岗位……这时候周围的人总会说:“一个女人,那么拼,干嘛?”偶尔平静下来的时候我也深深地思考过这个问题,但是随着年龄和阅历的增长,答案渐渐清晰:新运人追求卓越的人生品格已经深植我心,新运文化不屈不挠的精神已经世代烛照着我,孜孜不倦是我的毕生追求,就像杨绛先生,就像叶嘉莹女士,就像一位长辈为我提的“蘭”字,“亭亭玉立,不因寒而畏缩;脉脉贞守,非献媚以张扬”这将是我毕生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