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宋邦华 中铁二局四公司
在故乡,老人们常说中秋的月亮是一年中最大、最圆、最亮的,如果运气好在中秋晚上还能欣赏到月花。小时候总想看看月花是什么样子,测测自己的运气。其实月花就是潮湿的空气在月光的作用下围绕月亮周围形成的彩虹。
又是一年中秋夜。人在异乡,独自倚窗眺望,遥望着窗外都市繁华的夜景,川流不息的车流,大街上熙熙攘攘的行人,倏地想起古人“自古逢秋悲寂寥”的那份伤感。抬头仰望天边的那轮圆月,不由思绪飞越万水千山,回到千里之外久别的家园。
我的故乡在川北东河边上,那是一座由小河环绕着,掩映在翠竹、松柏和各种果树之中的小山村,它是我魂牵梦萦的童年家园。家乡远离工矿,那里山清水秀、空气清新,9月秋高气爽,万里无云,每逢中秋,那朗朗明月就像玉盘一样悬在空中,洁白无瑕。小时候总是喜欢故乡中秋的圆月,傍晚,太阳刚从西山坡落下,一轮皓月就从东山坡爬了上来,红红的又大又圆。
中秋节,既是团圆节日,也是一个庆祝丰收的节日,记得家乡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每年中秋节,生产队都要宰杀一头肥猪分给村民们,一是用来犒劳社员们一年来的辛勤劳作,二是用来招待节日期间上门做客的亲朋好友。每年中秋,妈妈总是要做几道拿手好菜和自家做的土月饼(烙饼),摆上满满一桌,特别是母亲用花生米、芝麻、核桃仁等椿细,再加入白糖和猪油拌匀后作馅烙制的土月饼,香气四溢,引诱得我们弟兄几个直咽口水。母亲见状总是笑着说:“别着急,等敬了仙人就可以吃了。”儿时的我不知何为仙人,总以为仙人就是神仙。
由于父亲常年在铁路上工作,家中祭祀这样的事全是母亲操办。待母亲敬告完仙人后,月儿已跃上了头顶,我们弟兄几个兴奋地叫着、喊着,手忙脚乱地帮妈妈搬凳子、拿酒杯、摆碗筷,搀扶着80多岁的祖母在桌子的上方位坐下。这时就迫不及待地开始品味那已让我们咽了半天口水的月饼了。母亲烙制的月饼虽然没有现在超市买的月饼美观,但那是我一生中最早吃到的,味道最美最难忘的“月饼”。而今中秋节的饭桌上虽然摆满了各式各样的月饼和水果,但母亲烙制的那充满亲情和母爱的月饼仍让我回味至今。
从学校毕业后,跟随父亲来到了铁路,漂泊在外已有30多个年头,因工作原因,离故乡渐行渐远。人在天涯,终于品味到了儿时在课本上读到的“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诗句的真正韵味。相思如絮絮柳片,在秋风中摇曳疯长而飘散,那缕缕淡淡的乡愁,在夜的怀抱中,独自开放,散发芳香。时光还在继续,我的思绪却停留在故乡。一颗逐梦的心,伴随遥挂天空的那轮秋月,仍能望到那年,那夜,一家人团圆时幸福的笑脸。
露从今夜白,月是故乡明。亲爱的故乡,不论岁月怎样流转,也不论我身处何方,您都是我最永远的牵挂和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