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若焓中铁五局二公司
车窗外,繁星缀满天幕,这深黑色的树干每一次在公交车外闪过,小刘都会想起因来搅拌站工作而失去的前女友,往事扣动着小刘的心弦,百味杂陈。
小刘在搅拌站工作四年,年龄也慢慢大了,这次过年回家,父母托人给他相个好姑娘,相约在一家茶楼,姑娘穿酒红色衣服。这不,小刘刚忙完手头的活,就火急火燎地赶过去。相亲他还是第一次,心里有点忐忑,看着车窗映照出自己的面容,工作时总灰头灰脑,在家梳洗打扮一番,想不到令自己也吃了一惊。
这个茶楼朴质而典雅,几个统一穿酒红色衬衣的服务员正等着招呼客人。小刘寻了一个靠窗的桌子坐下。一位服务员走过来,询问需要什么。他一边微笑地说等人来了再点,一边转头向窗外瞧了瞧,面露忧虑。服务员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趁这会不忙,便和小刘聊了起来。小刘看她人亲善,心里紧了半天的弦也慢慢松弛下来,自然而然地诉出了自己的忧虑。
原来小刘在来搅拌站工作前有一个女朋友,后面项目换地方了,小刘和她异地两隔,不到一年的时间,就分开了。这次父母安排来相亲,小刘担心对方也会因为这个原因不同意。
“你们当初分开也许是她的损失哦。”服务员捂着嘴笑了笑,开导着小刘,“那她为什么不跟着你走呢?”
小刘平时工作都听着嘈杂的机器声,这会儿猛地被姑娘银铃般的笑声触碰心底,便和盘托出:“你不知道,搅拌站一般都建在工地旁边,条件比较艰苦。那天我问她,你要不要跟着一块走,她说她不喜欢踩在泥土上,会脏鞋。女孩子都有爱美之心,我也没反驳她。我倒嫌那水泥地烫脚。”
服务员“扑哧”一笑,扬起了月牙般美丽的嘴角,小刘也笑了。小刘似乎没了之前的紧张,失恋之后,再也没和女孩一起这么开怀地笑过,要是待会相亲时能有这么愉快该多好,想到这,头又转向窗外,还是不见那期盼已久的酒红色的身影出现。
“你朋友估计堵车了,我们现在不忙,我再陪你聊会儿吧。”服务员给小刘倒了杯白开水,热气缭绕,小刘捧着杯子,也不觉得烫手,心里暖暖的。她看着小刘满手的茧子,倒是有点心疼。
“你工作主要是干什么的?”小刘吹了吹水汽说:“我在搅拌站里啊,开过装载机,做过实验,还有操作工、修理工这些都做过。”“以后呢?”“以后也就踏踏实实地做下去。”“你就没点别的想法?”服务员明显有点不悦。小刘轻轻地嘬了口水,纳闷地看着服务员。
“我不是没其他想法,我踏踏实实做好这些最基本的工作,多学习,努力奋斗,照顾好我未来的媳妇,会让她过上好日子的!”小刘忙着解释,看着服务员无端羞红了脸,小刘意识到:万一让来相亲的那位瞧见,百口莫辩。他跟服务员讲明了缘由,便转脸向窗外静静地看着,服务员也识趣地走开了。
周围越来越热闹。一个小时过去了,那位穿酒红色衣服的姑娘还没来,小刘是老实人,也没打电话催她,只是静静地等着,脑海里却不断地回味刚才的聊天。看着穿酒红色衣服的服务员来回穿梭,小刘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忙唤来最初的那个服务员,邀其坐下。
“你为什么不早点说你就是来相亲的?”小刘皱起眉头假装生气,声音却是颤颤巍巍的,夹着欢喜。“我不都说了穿酒红色衣服嘛?谁知道你这么笨没认出来,我趁机试探一下真实的你咯?”女服务员得意地笑着,绯红的脸颊还是出卖了她的害羞。
“那你愿意和我在一起么?”小刘现在已没先前那般放松了,心中想好的话都忘了,最后生硬地挤出这几个字。小刘腼腆地捧着水杯,满脸通红,整颗心都悬了起来。
“我喜欢暖和柔软的泥土。”服务员微笑地回答,小刘心里乐开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