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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日期:2016年03月02日
豆花中的故乡
文章字数:920
  □刘羽丰 中铁二局二公司
 
  来桂林将近一月有余,除了味觉上的固执外,还勉强算入了乡,随了俗。跟着项目上同事一起到外面吃了几次饭,包括移植过来的“重庆火锅”,当地的特色菜“醋血鸭”,还有零零散散数种,但终究还是不入咱们这些四川人的口,味别才知身是客。唯一让我欣喜的是,食堂隔三岔五烹制的豆腐,倒好有故乡的味道。
  说到豆腐就难免让人想起它的前身——豆花。出生在“豆花王国”富顺的我,从小对豆花便有一种特殊的情怀。自打能吃饭,大人便将嫩得入口即化的豆花喂到孩子嘴里。豆花伴随着我的成长,成为故乡的特殊符号。
  在条件落后的农村,吃一次豆花实属不易,大豆的种植和收获过程自不必说,光是将晒干的大豆变成桌上的美食,就要经过好多道工序。干大豆入磨之前得用温水泡上大半天,水温是有讲究的,温度太高容易破坏大豆的蛋白质,水温太低又不易泡胀,一般50度左右的水温是最好的。待到豆子吸饱了水分,便要放到石磨里磨成浆,推磨切不可急于求成,要细细地磨,出的豆浆才多。
  磨好浆之后就该劈柴生火,开始大豆到豆花的又一段旅程。中国厨艺的要素里,火候是一项重要的参与者。烹豆浆的火候要掌握在不温不火的分寸,火太大锅底会焦煳,那样整锅豆浆就废了。豆浆和豆渣煮熟后,还要通过滤渣才能得到纯度高的豆浆。
  这时候大人们可不能闲着,最关键的一步工序才开始——点卤。点卤是一个十分精细的过程,必须要均匀地将卤水与豆浆融合,待一层卤水沉淀到底层,方可再点一遍,如是重复,直到最上层的豆花成型。豆花之所以叫豆花,就是因为刚刚凝结的胶凝质地还比较松散,像极了一朵朵白色的花儿。为了使豆花能够被筷子夹起,还得用竹篾编制的条箕压上一小会儿。
  光有了豆花还不能称作是正统的富顺豆花,豆花还有一个孪生兄弟——蘸水。各地的豆花味道不一样,除了豆花本身以外,关键就在蘸水。富顺豆花蘸水的要领可用八个字来概括——料纳千极,味兼万方。辣椒是蘸酱的主打,干辣椒末经菜籽油的腌制,野性的辛辣已去了大半,加上葱花、蒜末、鱼香叶、炒花生末、芝麻、香油、酱油等辅料的参与,蘸酱鲜美的色泽、浓郁的馨香和温和的口感便开始挑逗你的感官。
  长大后,因为求学和工作,也吃过许多地方的豆花儿,但是,口感上终究不及家乡的味道。对豆花儿味道的怀念,也许就是对故乡的思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