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钊 中铁建工集团安装公司
俊与杰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亲兄弟。儿时的他们每天在自家院子里嬉笑打闹,饿了便静静地坐在门槛上等母亲喊他们一同去吃饭。
一天早晨,兄弟二人像往常一样蹲坐在门口,不同的是父亲一早便急匆匆地出了门,甚至没多看两个孩子一眼。母亲将饭端过来,孩子们看到了母亲婆娑的泪眼和颤颤巍巍的双手,跑上去问:
“娘,怎么了?”
“奶奶走了。”
“去哪?”
“总之不会回来了。”
以后每年的清明,父亲都会带着他们去坟前祭拜溘然长逝的奶奶,两个孩子渐渐明白,奶奶真的不会再回来了。
长大后,杰留在大山中辛勤劳作,日日与父母为伴,俊则去遥远的城市里打拼。每当夜深人静,俊便想起奶奶饱经风霜的脸,那脸上的每道皱褶都记录着岁月的苦难沧桑。俊告诉自己,他不要爹娘像奶奶一样,前半辈子吃苦为了生存,后半辈子吃苦为了孩子,含辛茹苦一辈子到老。
转眼二人已至不惑之年,多年的奋斗让俊成为事业有成的男人,忙碌的工作及不肯妥协的心让他无暇回到那个小山村,于是每年给爹娘寄去大笔的生活费。他认为,物质的富足足以弥补自己对父母感情的亏欠。杰则本本分分地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多年来他还是喜欢坐在家中的门槛上吃饭,并且给哥哥腾出另一半的位置。
“丁零零”,急促的铃声打乱了工作中俊的思绪,原来母亲已身患重病。没有丝毫犹豫,俊将自己的大部分积蓄给了弟弟,要他想办法治好娘的病,完成这单生意,他就回家看娘。
在杰的悉心照料下,母亲顽强地与病魔抗争,因为她有一个信念,要等自己的儿子回来。天不遂人愿,直至母亲再也无力睁开双眼,也没等到她日思夜念的儿子。
俊日夜兼程,在母亲入土的那天回到了家中,声嘶力竭的恸哭哀嚎也唤不醒沉睡的母亲。当夜,杰质问哥哥,为什么娘都到了这个时候你还不回来,难道你真的认为钱能消除她对你的思念吗?俊低头沉默无语。
孝,是否等同于长久的陪伴?相信每年清明,这个问题都会敲击着每位后辈的心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