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春华 中铁港航局
广州只能算我的第三故乡,第一故乡是江苏的苏州,第二故乡是湖北的枝江。由于后半辈子依旧会在广州生活,我便对广州的美食格外注意起来。
走在广州的街头,发现本地人特爱以“肥”字作为招牌的头一个字,大约这儿早前是南蛮之地时,人们过了太多的苦日子,如今过上肥甘的好日子的缘故吧。那些招牌看着就叫人流口水,以肥波烧鹅、肥婆烧腊、肥强排档之类的为最多。这种招牌让我这种想减肥的人看了,爱恨交加。
在这些“肥”字头的食品里面,我最喜欢的是烧鹅。卖烧鹅的商家特别喜欢强调是深井烧出来的。初识时,以为是把鹅放到一个人工挖成的井里烤制出来,事实上不是,它只是属于香港深井系列,深井位于香港新界荃湾的西北部,是个地名。深井系的烧鹅皮脆肉嫩,丰腴不腻,是广式烧鹅中的佼佼者,相当于牛扒之于豪客来,泡菜之于韩国、糕团店之于苏州的意思。查看烧鹅是否出身于深井系,只要看脆皮的色泽是否均匀就能断定了。在烤鹅之前,操作工会在鹅皮上刷脆皮水,如果这个水没有调制好,鹅出炉以后就达不到全身清一色黄晶晶、油亮亮的效果。烧鹅身价贵,四分之一只称为一例,一斤左右,要48元。半只标价98元,全只标价198元。不是深井系的烧鹅,便宜几元钱,但常是毛都没拔净,吃着偏咸,色泽也难看,经济条件好点的人家,是宁可不买,要吃就吃正宗的。
肥婆烧腊里主要卖叉烧。它是瘦肉放到炉内烤成,味道偏甜,10元左右就够一家三口佐餐一顿,经济实惠。养宠物狗的人家,买一次叉烧,和宠物狗一齐分享。本来精瘦的叉烧肉为什么一定要用“肥婆”做招牌,店主说百年老店,一直如此。
肥强排档里的主打生意是炭烧生蚝。傍晚时分,店铺的小伙计和老板娘就开始将生蚝一剖两半,拿锤子砸,用手抠,清掉杂物后,将它们整齐摆放备烤。这些东西倍受“午夜族”的青睐。人工养殖的生蚝,铜是超标的,但挡不住食客的脚步。32元十二支生蚝,就着啤酒和田螺,人们就开始享受舌尖上的幸福。至于招牌为什么叫“肥强”,比不得“肥婆”是百年店,而是想求生意兴隆。
在这些“肥”辈的食店中间,夹杂着很多湘菜馆、韩国料理、荆楚人家类的餐饮店。本地的包子铺是永远不会消失的,但是贵而不好吃,主要是少了传统老面的做法。倒是那天津的鸡汁包、不知真假的庆丰包子,很受人们的欢迎。广州好吃的早点不是包子,而是肠粉,米面浆配合瘦肉、鸡蛋、青菜类的制成,吃时淋上生抽,爽口美味,四五元就可吃好。
民以食为天。一座城市有了烟火味,才能留住人。虽然广州少了湖北老家特有的土鸡柴鱼,少了苏州的油条蘸酱油和面筋裹肉末,但是,它的烧味系列,也足够让初来此地的人喜欢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