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庆富 中铁九局一公司
炎炎烈日,无风无云。线路上作业的小伙子们不停地挥舞着丁字镐,一个个黑里透红的脊背上滚着一串串“小太阳”。
钢轨被烤得滚烫滚烫的。班长金涛紧握轨距尺,俯身将脸贴近轨面不眨眼地观测着线路的长平。突然,一团火映入眼帘,他猛地站起身,凝目遥望。噢,原来是一个身着红色连衣裙的女子靠线路边姗姗而来。
“见鬼!”金涛心头升起一股无名火。他的那个她——袁静,也有一件红裙子,那是立夏那天他用安全奖为她买的,火红火红的。穿上他买的红裙子,她在屋中转了一圈,那双会说话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让人心动。他把她拥在怀里,深情地说:“静,咱们‘七一’结婚吧!”她,双颊泛起红晕,羞涩地点了点头。
孰料,进六月份不久,工程指挥部发出“大干再大干,向党献厚礼”的施工动员令。金涛心里清楚,这一次,工期与婚期又撞车了。怎么办?他思绪万千。身为班长,他如果回家去结婚,工班谁带?关键时候完不成生产任务,还叫啥标杆班组?
婚期日益临近。这一夜,金涛辗转反侧难以入眠,酸甜苦辣一股脑儿涌上心头。因他施工一直很忙,不能回家完婚,双方老人多少有些怨言。他想,这一次再拖下去,三年的热恋非变成“黄瓜菜”不可!无奈,第二天,他在电话里和她说了实情,另一头哽咽着说:“说话不算数,算什么男子汉。”
“七一”近在眼前,她杳无音讯,金涛心烦意乱。又一个难眠之夜,极静。“说话不算数,算什么男子汉。”他反复玩味她这话的分量,心里一点儿底也没有,身下的床板吱嘎吱嘎地响了一夜……
一大早金涛就率班组赶到了工地。正晌午时,突入眼帘的红裙子又勾起了金涛的心事。红裙子愈飘愈近,困惑中的金涛突然睁大眼睛,是她?难道……
金涛揉了揉眼睛。噢,果真是他日夜思念的心上人——袁静。四目相对,默默无语。工友们一蜂窝似的围了上来,这个叫姐,那个喊嫂,她纤细的手指被一只只大手握得生疼。
“你怎么来了?”金涛一脸疑惑。袁静瞧着金涛略显憔悴的面容,大大方方说道:“来和你结婚啊。”金涛喜出望外,但又感到不妥,说:“那也得等过了这阵子啊。”“不!就在‘七一’嘛!‘七一’是党的生日,又是你们项目部为党献礼的日子。听你们架子队队长说,到时要搞一次庆祝联欢,正好你我借此良机,在工地举行婚礼。”她看了看小伙子们,一脸羞涩,“你们为此奉献热汗,作为未来的家属,我也愿为你奉献热情,不好吗?”
“好!”小伙们没等金涛缓过神儿来便异口同声地喊道。收工了,小伙们穿好迷彩服,簇拥着金涛和袁静向宿舍营地走去。远远望去,万绿丛中一点红,艳丽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