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逄亚婷 中铁一局物贸公司
一场空前规模的沙尘暴,袭击了我们的项目部,大风挟持着沙砾一整晚猛兽般咆哮肆虐,与其说是歇斯底里,不如说是丧心病狂。巨大的拍打声,似乎想把我们彻底撕碎,这次的沙尘暴比以往来得更猛烈。
一晚上除了风声,还有半夜的走路声和呼喊声,轨枕场临时成立的小分队,检查电线、缆风绳,几乎一夜没停歇。终于可以睡一会儿了,可是风吹彩钢房的声音实在是骇人,我好几次被吓醒,就害怕房顶不知道哪会被掀掉,或者瞬间消失。刚刚进屋的老公看着我焦灼不安的神情,淡定地说:“睡吧,没事的,咱们的房子抵御14级大风是完全没问题的。”就这样听着风声和隔壁传来的酣睡声,我也渐渐沉沉地进入了梦乡。
“我的天哪,昨晚睡了一晚上土炕呀!”老公从床上跳起来,自言自语地感叹。沙尘暴可真是无孔不入,多亏晚上捂着头,要不然耳朵肯定被堵了,整个房子像是被施放了烟雾弹,烟雾腾腾,我急忙从墙上取下早已准备好的“秘密武器”——口罩,拍拍上面的土,直接捂在了嘴上。靠着这层过滤网,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怎么还是土腥味,不过总比直面尘雾要好得多。打开窗子,已是早上八点,外面的风小了,黄沙依旧,能见度很低,天地混沌,一片蜡黄。再看看项目部的院子里,到处是厚厚的沙子和从戈壁滩刮来的“天外之物”,这乱七八糟的东西把项目部当成了避难所。这样的场景我们早已司空见惯,庆幸的是没听说轨枕场哪被大风吹坏,现在只盼着沙尘暴早点过去,重现干净整洁的轨枕场,尽早把新鲜的空气还给我们。风又大了,沙砾再一次向脸上袭击,我的眼泪不由自主流了出来,抱着头一个箭步冲进办公室。
办公室也是尘土飞扬,大家都在忙着收拾各自的办公区,到处传来咳嗽声,口罩捂着只剩下两只眼睛,此时的嘴巴已经失去了作用,大家彼此用眼睛传递信息,这种特异功能也只能在这种特殊环境下才能启用。我们花了好长时间,才把办公室收拾干净,但是口罩依然不能下岗。带着黑色口罩的男同事,就像是电影中的城市猎人,增添了几分帅气和英雄范儿。办公区很快恢复了平静,虽然大家被折腾了大半宿,上火的上火,感冒的感冒,可是都能扛得住,和往常一样,穿梭于工地和办公室之间。窗外的沙尘暴依旧呼呼作响,车间的机器却仍在轰鸣,轨枕场的员工们戴着口罩各就各位,一双双会说话的眼睛彼此交流着信息,所有工作都在紧张有序中进行。
中午沙尘暴依旧没有退去的迹象,铺天盖地的黄沙,几乎阻挡了人们所有的视线,天地万物融为一体,分不清哪是天哪是地。此时的太阳就像一团忽明忽暗几欲熄灭的炭火,挣扎地释放出日薄西山前才会呈现的橘红。看着这些,我感慨万千,面对沙尘暴的淫威,万物都会为之变色,草木都会惧它三分。可是奋战在一线的工程儿女,他们毫不畏惧,坦然地面对一切。任凭沙尘暴如何嚣张,他们的英雄本色依旧,脚步仍然那么稳健,操作仍然那么娴熟,每个人都坚守在自己的岗位,尽职尽责,风吹不动,沙袭不倒。对他们来说“风洗面、沙洗头,骄阳就是涂脸油,战风沙、斗酷暑,吃苦流汗促进度。”狂风中他们心中坚信:“狂风再大,我们决心更大,沙暴再强,我们意志更强。”就这样沙尘暴肆无忌惮地刮了好几天,大家齐心合力并肩作战,已经记不清击退多少次沙尘暴发起的攻击了。大伙还开玩笑地说:“什么沙尘暴,无非就是多做了几顿风沙拌面、泡了几杯沙茶而已。”建设者们早已练就了沙尘暴中生存的本领,成长为铮铮铁骨的戈壁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