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在逝去的同时,年已悄然走近,不知不觉中,腊月已至。腊月是农历年当中的最后一个月,一进腊月,也预示着离过年越来越近了。
小时候,一到腊月就开始掰着手指头算,一心盼着过年。那时农村里物质匮乏,平时很少有机会吃美食和穿新衣服。而腊八一过,就可以一连吃半个月的美食,也可以把衣柜里早早买好的新衣服穿上了。
腊八节是进入腊月里的第一个节日,虽不及春节那么隆重,也有其无可替代的意义。
这天,河南人都会熬咸米饭或是煮腊八粥。我小时候腊八节吃得最多的是咸米饭。除了大米、小米等原材料,里面还加了豆腐、猪肉、白菜、胡萝卜、粉条等,当然还有面条。这些原料放在一起满满煮出一锅鲜香四溢的咸米饭,寒冷的天气里,一碗的热乎鲜香的咸米饭下肚,顿时把腊月的寒气驱赶得无影无踪。
吃了腊八饭,家家户户就开始忙碌起来,年味就渐渐浓了起来。
打扫房间、洗床单被罩、购置年货,就连做爆米花的老头也开始在各个村子营业了。村民们你家爆点玉米花,我家爆点大米花,咚咚的炸爆米花声,就像隆隆的烟花声,拉开了过年的序幕;镇上的理发店也是座无虚席,染色的、烫发的、剪短的,不大的店铺里挤满了人,理发师挥动着手中的梳子和剪刀,不时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门前那旋转的彩条广告灯也不知疲倦地转得欢畅。
年集上的货也比任何时候都齐全,各个摊位前都挤满了人,吆喝声、叫卖声此起彼伏,讨价声、还价声不绝于耳,灶君像、门神、财神、玉皇大帝等五颜六色的年画,更是把集市点缀的鲜艳喜庆,把年味渲染得越来越浓。
等到了腊月二十的时候,家家户户就更忙了,蒸年馍、包饺子、炸鱼、炖肉……而最隆重的就应是蒸年馍和过油,因为蒸年馍“工程浩大”,往往是几家合聚到一起共同完成,男人们抬蒸笼、烧火,女人们精心和制一盆盆的发面,蒸馒头、肉包子、豆沙包,还有“人口馍”。
“人口馍”最有讲究,家里几口人就蒸几个,上面摁颗枣,其中一个里面包着硬币,初一那天谁吃到它就表示是这一年最有福气的人。蒸好年馍,紧跟着就是过油了,炸麻花、肉丸、素丸子、豆腐、焦叶……那些天,家家户户上空到处都是热热香香的味道,氤氲着浓浓酽酽的年味,都忙着为即将到来的大年初一做准备。
已进入腊月一周,年也愈来愈近。都说现在年味淡了,其实我并不认同这种说法。年的意义是团圆美满,回家过年是中国人内心最朴素的期待。
一入腊月,远离家乡的游子们思乡情绪便四处蔓延,即使身在千里在外,远隔万水千山,也阻挡不了他们匆匆回乡的脚步。年迈的母亲遥对着村口,朝朝暮暮,左盼右顾,终于在腊月里盼回了离家许久的孩子。家人在何处团聚,何处就是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