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从东方来,丝路花正开。在印度尼西亚大街小巷都可以感受到当地民众对雅万高铁建设的关注和期盼。这条连接印尼首都雅加达和旅游城市万隆的高速铁路全长142公里,最高设计时速350公里,既是推动印尼经济社会发展的重大建设工程,也是中国和印尼两国共建“一带一路”的重要标志性项目。
国庆节前夕,中国外交部发言人毛宁在一次例行记者会上回答记者提问时指出,雅万高铁是中国和印尼共建“一带一路”的合作旗舰项目,建成后将成为印尼乃至东南亚的首条高铁,将极大提升印尼的互联互通水平,为当地经济社会发展注入强劲动力。毛宁表示,雅万高铁正是“一带一路”倡议提出9年来中国同东南亚国家一道,坚持共商、共建、共享原则,深化互利共赢合作的生动缩影。中国和东南亚国家共建“一带一路”将为区域发展和世界经济复苏注入“正能量”。
作为雅万高铁建设主力军,中国中铁迅速组建项目经理部统筹协调,集结所属中铁三局、四局、电气化局等单位优势兵力,发挥在大型基础设施和高铁建设领域丰富的施工经验及品牌优势,发扬逢山开路、遇水架桥的开路先锋精神,科学组织、攻坚克难,克服地质构造复杂、征地拆迁迟缓、建设资金不足等诸多困难,夜以继日,全力以赴,调动各方资源加快推进项目建设。2018年6月,雅万高铁全面实质性开工;2021年6月,全线13座隧道全部贯通;今年8月,完成全部重难点工程,转入铺架施工阶段……每一个里程碑节点的完成,都凝聚着中铁人的不懈奋斗与进取拼搏。
奋勇争先,排除万难开新局
万事开头难。尽管在谋划之初,项目经理部就充分考虑到雅万高铁项目征地拆迁工作的艰巨性,组建了强有力的管理团队,但项目征地涉及业主众多,土地性质复杂,每一个业主、每一块地都得一个一个谈,所涉及的工作量极为庞大,其难度还是出乎意料,现场施工一度陷入僵局。面对这块“硬骨头”,项目经理部与各参建单位上下一心,不等不靠、主动出击,用心用情用力做好各项征拆工作,全力以赴保障工程顺利推进。
万隆制梁场是中国中铁打造的印尼首座“海外智慧梁场”,承担着981榀箱梁预制、架设和相关科研任务。梁场所处的万隆KOPO地区人口密集,周边村民多达1800余户。建场初期,周边居民没有认识到高铁建设会给他们带来的潜在利好,反而认为高铁施工给他们的生活带来各种不便的影响,最终导致梁场停工近4个月。
“梁场成功预制中国高铁‘海外第一梁’,受到国内很多媒体和领导的极大关注。梁场被迫停工,来自中国和印尼的各方压力让我们夜不能寝。”中铁四局梁场党支部书记李金照说。
2019年2月到5月,近4个月的时间里,李金照带着印尼翻译奔波于当地政府13个行政部门,完善着各类批复手续,有时在市长办公室前一守就是一天,为的就是见市长一面,希望能得到政府部门的帮助。此外,他还常常深入田间地头和村民家中,一户一户讲,一村一村谈,征求他们的意见和解决问题的方案。
功夫不负有心人,在各方的努力协调下,最终村民同意接受改移和修建临时通道方案,签订永久通道方案协议,梁场的临建和施工才得以进行。“在经历了无数苦难折磨、煎熬和等待后,终于迎来新的希望。”李金照说。
雅万高铁6号隧道是全线最长的单洞双线山岭隧道,也是全线重难点控制性工程之一,全长4478米,由中铁三局负责施工。项目整体工期紧张,施工任务重,征地拆迁的顺利开展成为项目早日进场施工的重要基础保障。中铁三局整合有效资源,熟悉相关图纸,由征拆部门牵头,其他部门通力配合,进行现场实地考察,在摸底拆迁点基本情况、土地产权者基本信息、期望赔偿值等多方面做了大量前期工作,同时积极与当地村、镇单位政府、警察等国家单位进行沟通,获得政府单位背书,为项目后期实际开展征地拆迁工作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6号隧道征地拆迁工作涉及范围广、人员多,虽然曾遇到村民阻工、恶意抬价、拒不谈判、临时变卦等诸多难题与挑战,但分部秉持着建设好雅万项目的决心与全线重难点工程6号隧道能早日进场完工的拼劲儿,征拆人员风雨无阻、昼夜兼程,全身心投入到工作中,一户一户走访了解情况,收集第一手信息,查找问题症结,多次组织召开专题会议,邀请当地村民代表、政府单位、警察部队等多方人员参加,现场向各位业主单位代表解释项目对造福沿线民生、发展地方经济的重大意义,对照施工图纸不厌其烦解答土地产权者疑问,建立了良好的沟通机制,有效地促进项目早落地、早建成、早投产、早生效。
攻坚克难,真抓实干树典范
作为东南亚第一条高速铁路,雅万高铁工期短、任务重、地质构造复杂、安全压力大。能够中标雅万高铁工程,对中国中铁来说既是一种荣光与自豪,更是一种压力与挑战。攻堡垒、打硬仗、保进度、展形象,优化施工组织,强化作业标准,狠抓安全质量,中国中铁不折不扣地贯彻着“安全、优质、高效”的施工理念。
“如果说项目建设中隧道最难,那么难中之难的当是10号隧道。10号隧道为全线控制性工程,全长1230米,单洞双线。全隧围岩差,埋深浅、地表情况复杂,隧道还大角度下穿既有铁路路基,风险性极高,受到印尼当地政府及社会各界广泛关注和高度重视。”一分部桥隧工区胡杰牛甚是感慨。针对这种情况,承担施工任务的中铁三局迎难而上,采取超前预报、数值模拟、超前预加固等多种技术措施来保障安全高效的施工。
“既有铁路钢轨距离隧道拱顶约11米,铁路两侧地表埋深仅7米,10号隧道下穿既有铁路难度可想而知。”一分部项目经理张立幸介绍说。为有效解决施工难题,顺利推动10号隧道下穿既有铁路,分部邀请专家评审,制定专项设计方案,并在后续施工过程中根据实际情况及时调整方案。通过在施工过程中对既有铁路设置纵横梁进行抬轨,路堤上设置双层大管棚,路堤两侧设置防护桩,两侧地表进行袖阀管注浆加固,洞内施作超前大管棚,并采用CRD双层初支法进行开挖等大量措施,有效地控制了既有铁路的沉降,安全顺利地完成了下穿铁路施工。
万隆往雅加达方向DK1114桥上架设的箱梁,是雅万高铁全线唯一一处跨既有铁路箱梁架设工程。如何把单榀长32.6米、重700吨的箱梁,架设在每天有很多趟列车来来往往的老旧铁路上?这对中国和印尼建设团队来说,又是一个巨大考验。面对穿越山峦的近4公里长的大桥,梁场印尼籍的员工们都纷纷不禁感慨:“工程难度之大超乎想象。”
该条既有铁路建成于19世纪80年代。100多年过去,这条老旧铁路已经无法承受现代化运输的需要,成为商业和旅游发展的瓶颈。“一些列车经常晚点。我们的任务就是把过往列车信息做精准统计,起止时间精确到秒。如有一丝一毫误差,将造成不可挽回的损失。”梁场安全员维拉说。
基于实地采集到的信息,四号梁场选定了22时30分至23时10分、1时30分至4时30分这两个无列车通过时间段开展施工。方案明确后,该梁场在施工现场附近布置宣传横幅,并通过交通广播、发放信息卡片等形式,充分做好提示工作。同时,项目部在施工现场外设置好交通疏导指引牌、反光锥、水马、夜间指示灯带等防护设施。当晚上10点最后一趟列车驶过后,大桥施工点灯火通明,各类机械设备快速入场,施工场面热火朝天。中国产额定起重900吨的MDEL900型提梁机首先开始作业,随后,使用中国专为雅万高铁量身定制的JQS900型过隧运架设备进行架梁。
历经3个日夜连续奋战攻坚,在两国工程人员的密切配合下,雅万高铁全线唯一一处上跨印尼既有铁路箱梁架设完成,早于预定时间。
“这榀箱梁的顺利架设,标志着雅万高铁又一重大高风险工程施工取得突破,也为我们后期箱梁的架设开创了有利局面。”中铁四局架梁负责人曾卫贤骄傲地说。
踏遍坎坷终成大道,只有付出艰辛的努力,才能得到丰硕的成果。截至今年8月,雅万高铁全部隧道、路基、桥梁、车站土建工程均已完工,正线已开始铺轨,工程建设由线下施工全面转入线上施工阶段。
共克时艰,抗疫建设两不误 2020年初,一场突如其来的新冠肺炎疫情席卷全球,给正在如火如荼建设的雅万高铁项目带来了巨大的挑战,身处疫情重灾区的建设者们承受着巨大的压力,既要时刻做好疫情防控,又需推动项目施工稳健进行。中国中铁员工们用坚守和奋战,拉开了一场勇敢征程。
疫情发生以来,项目经理部与各参建单位劲往一处使,拧成一股绳,强担当、聚合力、破难题,释放出高效的组织动员力、贯彻执行力,转化形成应对疫情防控、推动复工复产的制胜法宝。在统筹疫情防控和施工生产的进程中,全体员工不惧困难、知重负重,积极发挥主观能动性,因时因势,精准施策,实现了疫情防控和复工复产两促进、两不误。
在做好自身疫情防控工作的同时,中国中铁雅万高铁项目经理部还积极向当地社会提供帮助。2020年4月29日,向西爪哇省捐赠价值约12亿印尼盾(折合人民币约55万元)的防疫抗疫物资,并向万隆帕达拉朗区的巡逻交警捐赠消毒液和防护用品;把国内有效防疫举措编写成《新冠病毒预防手册》并翻译成印尼语印制1万册,赠发给雅万高铁沿线村庄,宣传中国防疫举措和经验;2020年5月20日,向印尼西爪哇省政府捐赠价值约2亿印尼盾的生活物资和防疫口罩。西爪哇省省长李德万称赞中国中铁积极履行社会责任,在艰难时刻鼎力相助支援该省抗击疫情,是一家非常有责任感的国际公司。
抗击疫情特殊时期,既然命运与共,就要携手共担。Sushan是名印尼华人,中文名字叫冀苏珊。疫情发生后,她始终坚守在项目战“疫”第一线。她说:在这个关键时刻,我要和中国同事及同胞一起战斗。
印尼疫情暴发初期,口罩、测温枪、酒精等防疫物资极度匮乏,防疫物资的存量不足令许多中方员工惶惶不安。冀苏珊发动当地雇员,以及同学和亲戚,多渠道联系防疫物资,最终采购到500只N95口罩和10000只一次性口罩,让员工们的情绪稳定下来。
受生活习惯等因素影响,大部分当地雇员在疫情初期并没有意识到新冠肺炎疫情的严重性。冀苏珊认真领会项目经理部防疫要求,上网查看中国疫情资讯,引导当地雇员正确认知新冠肺炎,逐渐养成了佩戴口罩,保持安全距离的习惯。
凌晨3点接收医用酒精和84消毒液,布置隔离房间,安排新入职和返岗员工入住隔离房间,分发防疫物资,测量体温和消毒,盯控医院到项目驻地开展核酸检测,组织抗体检测。几乎每一个防疫场景都有冀苏珊不辞辛苦的身影。40岁的她,在防疫抗疫工作中更多地展现着老成、镇定和吃苦耐劳的品质品德,防疫工作尽职尽责,一丝不苟,总是出现在防疫第一线,是不折不扣的“战疫先锋”。她说:通过疫情,自己学到了很多,懂得了很多,更加珍惜这份工作。
“战疫路上,我们咬牙前行;建设现场,我们共同进退。”冀苏珊称,“我去过中国,体验高铁给了我很多惊讶,我希望印尼民众能早日坐上,体验中国高铁的快速便利。”
央企担当,企地共赢促和谐
雅万高铁的建设过程中,中国中铁的技术实力和社会责任担当都得以展现。
在4号制梁场,有一条“顺心路”,这条路的由来还颇有些曲折。建场初期,4号制梁场与村民心相通的这条路走的并不是那么顺,甚至还一度因为梁场中间的村道而多次停工。梁场规划临建用地中间连接当地02村和04村,有条小小的村道,东西向横穿梁场,该道路宽约60-80厘米,长约550米,地面坑洼不平,旁边是水沟,没有任何防护,摩托车双向行驶很难通过,村民日常通行存在很大安全隐患,对梁场的临建及南北向通行造成很大影响。村民一方面担心道路断掉后不能通行,一方面顾虑梁场施工结束后不能恢复。梁场和当地政府、清真寺长老、社会团体及村民代表,进行了多次谈判无果。
为此,梁场领导班子成立了中间道路协调专项领导小组召开了多次专题会议。在中国中铁雅万高铁项目经理部及关心雅万高铁建设的当地朋友的关心和帮助下,经过数十次的村民协调会,最终村民同意接受改移和修建临时通道,签订后期永久通道方案协议,消除村民顾虑,梁场临建才得以完成。新修的临时道路总长度565米,宽1.5-2米,路面平整,路两边设有标准的安全防护栏杆,摩托车和行人都可以安全和轻松通过,道路修通时,路边聚集了很多附近的村民,男女老少,满脸欢喜,一个个竖起的大拇指!村主任带着村民专程赶到项目部致谢,并将这条路命名为“顺心路”。
几年来,企业帮助当地民众“顺心”的事例还有很多。每逢印尼穆斯林斋月和古尔邦节等当地重大节日来临之际,中国中铁各分部积极主动向周边村庄和学校捐赠生活物资,三年来累计向周边捐赠大米4万余斤、山羊50余头以及鸡蛋和食用油等;各参建单位与周边村民积极沟通,支持和援助村里公益性项目,先后给周边6个村庄翻新村道累计3.8公里;还有为当地居民安装和更换路灯,接入饮水设备,兴建化粪池和垃圾池等……一件件看似平凡的小事,加深了周边村民对中企和中国文化的了解,促进了周边村民对中国建设者参与雅万高铁项目建设的理解和支持,推动了中国和印尼民众的心灵相通。
项目经理部积极推进企业属地化管理,充分发挥印尼本土人才的优势,在为印尼带来新增就业机会的同时,也为印尼培养更多高铁技术人才。采取“导师带徒”传帮带的方式,教学上采用理论和实践相结合,提升员工技能水平和专业素质,以加速印尼本土高铁技术人员的成长。
印尼自然灾害较为频发,中国中铁始终弘扬国际人道主义援助精神,灾难面前不惜代价、不计成本,与时间赛跑,为生命开路。当发生强地震、海啸、洪涝灾害时,项目经理部迅速开展抢险救援和灾后重建工作,并向受灾印尼民众捐款捐物。
2020年初,西爪哇省持续洪涝,工区所在村庄积水严重,内涝受灾,项目部启动应急预案,组织自卸车、挖掘机、装载机等机械连夜奔赴现场清淤泄洪。洪水退去,项目经理部携手西万隆县政府工作人员以及四百余村民进行灾后恢复重建,开展河道全线清淤,水渠护坡加固,排查消除安全隐患。在抗洪救灾现场,西万隆县县长亲自打开中国中铁混凝土罐车出料口,拍摄相关视频上传到个人社交媒体,点赞数过万。西爪哇省多家媒体采访报道雅万高铁项目经理部在抗洪救灾中的无私援助,并着重表达感谢,相关报道在印尼国内播放、转载数十次,塑造了一个有温度、重感情的跨国大企业形象。
文化共融,和合共生心相通
印尼是全球伊斯兰教人数最多的国家,国情复杂且极富宗教文化。中外员工语言不通、风俗习惯不同、思维方式各异等是项目建设过程中必须面对和解决的难题。对此,雅万高铁经理部结合印尼实际情况,逐步将中国中铁“开路先锋”文化融入企业管理、团队建设和施工生产中,在属地化管理、文化融合、情感互通等方面深入实践,在跨文化管理方面积累了有效的管理经验和工作方法,有力推动了雅万高铁建设平稳健康发展。
国之交在于民相亲。良好的文化交融是相互理解、相互沟通、相互尊重、相互信任的坚实基础。项目部注重中国传统文化、企业特色文化宣传,组织印尼籍学中文、唱中国歌曲,充分尊重地方传统文化,提供便利让印尼籍员工按照地方习俗按时朝拜祈祷。
斋月期间,项目部要求中方员工充分尊重印尼籍员工自身习俗,不在印尼籍员工和工人面前饮酒、吃猪肉或谈论有关酒和猪肉的话题,促进中国和印尼员工在相互理解中拉近彼此的距离;重视印尼籍员工集体活动的参与度和幸福感,倡导“健康生活、快乐工作”理念,营造出“大家庭”的工作氛围;针对疫情期间业余时间不宜外出的特点,综合项目经理部及各分部两国员工的爱好特长,成立了健身、篮球、羽毛球、乒乓球、台球等活动小组;开展中外员工同庆集体生日,与军警方共度穆斯林开斋节,确保经常性文化联谊活动的开展。
LimMarkBudianto是中国中铁雅万高铁项目部德卡鲁尔车站工区的翻译员之一,同时还担任着拌和站的管理职务,工作认真努力,始终兢兢业业。下班后,Mark利用空闲时间教印尼工人学习汉语,教中国员工学习印尼语,希望能促进双方彼此沟通,减少沟通成本,提高工作效率。他也希望在雅万高铁的建设中,中国和印尼人民能拧成一股绳,把力量往一处使,顺利地建成雅万高铁。
他说:“雅万高铁是印尼第一条高铁。中国带着技术到印尼建高铁,给印尼人民带来千秋万代的福利。我能加入这个伟大的工程建设中,深感自豪。雅万高铁不仅让我更加了解中国,拓展了我的视野,也让我有机会参与到中国和印尼合作工作中来。”
千淘万漉虽辛苦,吹尽狂沙始到金。雅万高铁建成后,意味着雅加达到万隆的旅行时间将由现在的3个多小时缩短至40分钟,对助力印尼经济社会发展、深化中国和印尼两国合作、促进共建“一带一路”高质量发展,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也必将成为拉近两国人民距离的新纽带和中国人民愿与印尼人民共同发展、共同繁荣、共同富裕的新见证,相信雅万高铁的开通运营会助力中国高铁成为闪耀世界的国家名片。
李宏伟 黄云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