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超柱出身农民,少年时当过童工、架子工,1950年抗美援朝开始,王超柱参加了抢修鸭绿江大桥等工程。1954年起先后任铁道部大桥工程局四处(中铁大桥局四公司前身)工长、领工员、副队长。王超柱热衷于技术革新,自创“土办法”,解决工程上的难题,善于装吊技术,成为该工种最高技术级别的工人——八级装吊工,当时被人们称为“工地上的工程师”。
应用土办法万米不断桩
1959年底,王超柱参加完重庆白沙沱长江大桥的建设,风尘仆仆地赶到南京。当时,展现在王超柱面前的,是一片荒滩和漫长的堤岸。就是在天堑般的长江上,将建造我国最大的现代化桥梁——南京长江大桥。在江边的沙滩上,他满怀激情,和工人们一起安营扎寨,开始了这场惊天动地的战斗。
长江南京地段地质复杂,大桥的基础要打得很深。有人说:“根据外国资料,桥桩根本打不到那个深度。”王超柱却不信,他和工人们满怀信心地试打第一根试验桩。当时,大型的机具设备没有运到,只有一辆汽车、几根管桩。工程技术人员说:“等几个月吧,设备到齐了再打。”王超柱说:“工程一天也不能等!没有机具,土办法上马!”王超柱同工人商量,决定搭一个土架子,用汽车作动力带动卷扬机打桩。他和工人们一起用杆件拼装了二十多米高的土架子,用汽车的动力带动卷扬机,把几十米长的大型管桩拉起来,试制成功了一台打桩机,“嘭、嘭”地打起桩来了,将试验桩打到了设计的深度,赢得了时间,摸索出了打桩经验。
正式打桩后,有人全盘照搬外国的打桩工艺,出现了断桩。“这样下去,将给国家财产造成多大的浪费!”王超柱看在眼里,急在心上,为了不浪费一根桩,确保大桥质量,他吃在工地、住在工地,和技术员一起分析断桩原因,经过不断实践,终于总结出适合南京长江地质情况的打桩经验,创造了万米不断桩的施工记录,最深单桩入土达46米,成为世界桥梁建筑史上的奇迹。
实践出真知创新不停歇
南京长江大桥基础工程完成后,铁路引桥架梁任务又摆在建桥工人的面前。当时要把每1.7米、重100吨的预应力梁架到桥墩上,急需拼装一台50米高、40米宽的门式吊机。原设计拼装这台龙门吊机要三次合龙,即在龙门吊二十米、四十米时拼装两道临时横梁,待正式合龙后再拆除,费时又费工。王超柱认真钻研,提出了一次合龙的建议方案。当时有人提出:“一次合龙太危险,50多米高,几百吨重的玩意儿,倒下来可不得了啊,搞不好要出安全事故。”面对质疑,王超柱不断优化方案,细化工艺流程,制定了一次合龙的详细技术方案,保证了门式吊机一次合龙成功,比三次合龙提前工期几个月。
1968年11月,南京桥公路桥施工进入白热化阶段,长江北岸公路桥两侧各有一条平行的快轨运输线。随着工程进展,引桥西侧运输道已担负很重的任务,不能再运预应力梁了,且占线、挤轧、交会车的矛盾越来越大。王超柱和线路工研究后,提出一条建议,在十三、十四号公路桥中间铺设条S形弯道,连接引桥两侧的铁道,增加两侧铁道的利用率,让运梁车和运料车顺利通过,不在铁道线上“打架”。这样既不需要搬铁道,又可用东侧铁道运输。技术人员反复演算,认为这个方案不可行。按照施工技术规程,铺设铁路弯道半径不能小于50米。预应力梁有31.7米长,而两个桥墩之间的距离只有20多米,运梁台车过去时,不是会碰到桥墩,就是会翻车。为了解决这一难题,王超柱跑到两台运梁的台车跟前,仔细观察起每一个部位和零件来,似乎要在他们身上寻找到一点什么。王超柱忽而用手摸摸轮子,忽而又摆弄着台车的转向盘。他得到启发:把前后两个台车的距离缩短6米,这样车子走弯道就方便了,S形弯道半径问题就迎刃而解了。王超柱又一想,两个台车的距离一缩短,新的问题又来了,预应力梁装在台车上,两头的悬臂都相应地变长了,通过S形弯道时还有倾倒、碰坏桥墩的危险。仔细考虑后,他提出:“用短钢轨焊在台车上夹住梁,加上保险,再把台车上面的转盘改进一下。这样,预应力梁摆在台车上,在行车时可以自动拐弯,不会撞到桥墩上。梁在通过S形弯道时,也不会‘翻跟头’。”王超柱的“特殊弯道缩短轮距法”解决了运梁和建桥墩的运输矛盾,大大提高了工作效率,大家都纷纷竖起大拇指:实践出真知,土办法也能解决大问题。
在南京长江大桥建设过程中,王超柱的许多合理化建议都被采纳,深受江苏省革委会主任、大桥建设委员会主任许世友的赞赏。大桥建成后,许世友专门设家宴,请王超柱等功臣喝庆功酒。1969年4月1日,王超柱被选为中国共产党第九次全国代表大会代表,并当选中央委员。此后,又连任党的十大、十一大代表及中央委员,成为当时工人阶级先进典型的代表。
崔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