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冲 中铁八局现代物流公司
还是决定要写点东西了,突然觉得时间过得太快,若现在不写一点、留一点,怕是以后的记忆也就没有那么清晰了。
我从小就是一个极不安分的孩子,这对出生在农村的我来说不是一件好事。在我年幼时父母便外出打工,父母在我脑海的印象是不清晰的。每次过年看着他们热情洋溢的脸,都让我有一种陌生感,我不敢放开自己的任性跟他们撒娇,总觉得和他们有隔阂。
我自小与家中的婆一起生活,不知不觉她已去世八年有余。婆在我读初一时去世了,那时的我对于生死并没有太多感觉,以至于现在感到十分惭愧,也慢慢体会到至亲离开的悲伤。她老人家这一辈子没有离开过生活的村庄,没有机会去了解更多新奇的东西。她们那个年代是穷过来的,只求温饱,除了务农,出门打工对她们来说都是一种奢望。
婆给我的爱是很直接的,她们那辈人没有文化,不懂得什么教育方式,所能给我的就是让我多穿几件衣服,多吃点肉,强迫我吃下一整碗饭,我觉得这才是最真实的爱。小时候婆用双手为我遮挡了风雨,带给我阳光。随着时间的推移,我对婆的记忆逐渐清晰,那一张布满皱纹的脸,粗糙的双手,疲倦的双眼中散发出慈祥的光芒。中长的头发黑白交加,和她矮小的身材显得十分和谐。婆的性格很是温和,周围的乡亲都喜欢和她说笑。
小学中途父母把我接走,与婆有几年不见。上初中那年,我又回到了婆的身边,未曾料到这次却是永别。如往常一样,鸡叫时她便起来做早饭。农活逐渐减少,她常常靠着枕边思考、发呆。后来我告诉父母婆的身体不行了,父母立刻回到老家。老人家得的是胃癌,吃不下东西,只能喝一点,偶尔还会吐出来。记得她去世前那段时间总爱抓着父亲和我的手,仿佛是舍不得,我们是她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留恋。那天夜里,父亲突然叫醒熟睡中的我,说婆去世了,婆就那样安详的在家里躺过了最后几个晚上。
直至今日,每每想到婆,我都觉得她只是到了另外一个地方。我回忆她经常走过的山路,曾经种过的土地……现在婆的样子在我的脑海中越来越清晰,希望在漫天的星空中她能够找到属于自己的那一片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