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寇嘉伦 中铁十局西北公司
《大鱼海棠》上映了,画面每一帧都可以做手机屏保,音乐每一段都是殿堂水平。在对影片结构、制作和众筹方式沸沸扬扬的讨论中,很少有人评价故事本身,一个纯洁的,关于爱的童话。
四十五亿年前,有一个族群他们的天空与人类世界的大海相连。他们既不是神,也不是人,他们是“其他人”。故事就发生在“其他人”和人类之间,居住在“神之围楼”里的一个名叫椿的女孩在十六岁生日那天,变作一条海豚到人间巡礼,被大海中的一张网困住,人类男孩鲲因为救她而落入深海死去。为了报恩,为了让鲲复活,她需要在“其他人”的世界里帮助鲲的灵魂——一条小鱼,成长为一条比鲸更大的鱼并回归大海。然而容留人类灵魂在“其他人”的世界是违背“神”的规律的行为,椿的行为引发了整个世界的灾难,椿自己也引发了族人的怨恨,为了赎罪,椿牺牲了自己,鲲获得重生。
表面上看,故事是中国古典爱情故事的集合,椿和鲲的故事有着牛郎织女的身份隔阂、梁山伯与祝英台的人为障碍、白蛇传自然惩罚的桥段。也有西方现代爱情的影子,《泰坦尼克号》的执着,《人鬼情未了》的牺牲和《卡萨布兰卡》的守候。但《大鱼海棠》所描述的爱更接近于人性的本真,善与爱是一切行为与因果关系的根源,这些无关乎对错,不仅仅椿和鲲,片子里所有的人行事都遵从自己的内心并愿意为之承担所有的后果,想必批评者是自己把中国文化中关于情感的深层因素和人性本质的善与自己剥离开来。就像椿的爷爷说的那句话:“只要你的内心是善良的,就坚持下去,对错是别人说的。”
生命是片子的重要主题,从“椿”、“湫”的名字就能看出这个世界是“木生水养”。大鱼从小鱼缸成长,大到飞出围楼的期盼,意寓着一种寄希望于新生力量带来的突破和开创,这是生命在创造奇迹。所有救人者和被救者都性命相连,也体现出佛教因果轮回的思想。
电影的存在是为了拓宽我们的视野,而不是为了让我们变得更狭隘。在国产动漫拓荒的时代,至少我们看到了比之前更宏大的叙事方式,它基于人性和东方文化的视角去探索爱和牺牲,他让一向对生死讳莫如深的中国文化变得不再隐晦,向死而生的探讨才能真的有勇气面对生,至少《大鱼》鼓励你奋不顾身地去爱一个人,攀一座山,追一个梦。当影片最后茫茫大海中两个人赤裸相见,椿才真正地完成了她的成人礼得到了重生。她带着湫给她的灵石化成的面具,向鲲伸出了手,这才是片子想要表达的东西:每条大鱼都会重聚,不管以什么样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