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严若焓 中铁五局二公司
昨儿风雨骤至,吹落三尺梨花,我却在屋里安了一袭好梦。只因乡愁至,饮酒不解愁绪,却酿了一席幽梦。那梦还是故乡。柳树垂在河边,到处都是绿草茵茵、花儿朵朵,那一群蹲在石头上的人们,欢乐的洗着衣服;周边那翩跹的蝶舞,是在找寻前世的翅膀;那花儿叶上的蜗牛,拖着自己的梦远远追寻;那地上零落的花瓣,好似寄托着黄昏的唉咛。飞花似梦般轻扬在天际,青兰的沃土上,微风采撷起云彩,把那迷失的灵魂安放在缠绵的襁褓里。故乡那儿有一条河,生生不息地流淌,讲述着美丽而忧愁的离别。
暮色中,古道深巷,总会听到离人作别的话语,那些即逝而又重现的人事,一双双眼睛里只留下悲凉的血丝。从此一处悲伤,两处愁情。高楼的烟花,看一站却又一站,惹得多少离人望断了回家的路。流水无情,带走行人的影子,年年岁岁如今朝。但河流并没有走,只是用充满奇异的眼神望着我们,送我们一个一个离开,却不见回来。不管我们怎么远离故乡,深深印刻在内心深处的,是故乡的父母和可以寄托对他们思念的河流。对于那些过路的人,过客般地走了,不会再记起。对于沉淀在记忆深处的事与人,可能会在某个夜晚化作丝丝细雨,循着你的气息,躲在你的门外,敲打着你的窗,萦绕你的心头,呼唤着你:“孩儿,你什么时候归去!”
今夜湖边已是小雨,在灯火的装饰下,远看就像是湖上的华尔兹;近看,点点却是离人泪。那灯火倒影在湖水中荡漾,如桃红般的笑靥,亦如春软软的殆尽在流浪人的脚下。那花样的年华,那癫狂的岁月,还未容我们逍遥,就从冰冷的指尖划过,留下丝丝冷意,在心头颤抖,让我们流泪,让我们笑若春风。我们爱流浪,在风雨消散的时候,没人提醒,就会让我们不知归处。那黑色的毛笔在我们的人生只是刻下了遗憾,没有给我们添上结局。
高深的庭院、枯老的梧桐,厮守这昨日的思泪。布谷鸟“布谷布谷(不如归去不如归去)”的嘶鸣。那湖里斑斓的星河是笑我们痴醉于外面的世界而忘记回去了吗?灯火已黄昏,我在细雨中轻轻地吟唱,小雨沙沙,一半的月光,一半的思愁。
一丝丝的醒悟,一种莫名的汹涌澎湃,心如黄河水般跳动,笑问苍天、俯问大地,我该情归何处?
明日,我将奔向码头、奔向河流。让河流载着我,回到那温暖的家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