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兴鹏 中铁八局昆明公司
晚上,在路边超市买了一包速冻饺子体验“深夜食堂”的乐趣,这略显“怪异”的饺子,让我想起奶奶亲手包的饺子。
从小嘴馋的我信奉着奶奶那句“好吃不过饺子,舒服不过躺着”的至理名言。如今,尝过各地饺子的我,却只觉得奶奶亲手做的才是这世间最美的味道。这一盘简单的饺子,却凝结着对面食烹饪经验的诸多总结:面的软硬,皮的薄厚,馅中菜与肉的比例、配料的多少,煮饺子的火候。只有将这些元素控制得恰到好处,才能制作出让人垂涎欲滴的饺子。
对于饺子这道北方的招牌菜,每家都有自己的制作秘诀,从口味到饺子的样式都体现着自家独到的理解。当然,包好饺子离不开擀面杖。奶奶的擀面杖,有六七十公分长,一直立在门后,静静地陪伴着孩子们长大。奶奶经常对我们说:“这根擀面杖是用上好的枣木做的,是我的外婆买给我的母亲的,又跟着我从老家徐州带到武汉,从武汉带到昆明,几经辗转,现在算来也有百年的历史了。”我仔细打量着这个擀面杖,在几代人的手中,木质的纹理早已自然包浆挂瓷,不是抛光打蜡,是时间的沉淀,岁月的精华。
来昆明几十年了,奶奶口音未改,最喜欢吃的还是大饼馒头,还常常告诫我们:“麦子在地里待的时间长,吃了管饱,长得结实。米线跟喝粥一样,出门在外可不能吃米线,一会儿就会饿的。”我们的长辈们都像朦胧诗人一样,他们的言辞中从来不会有“爱”这个字眼。但你会发现,他们一直是用行动在书写“爱”字,这样的情感深刻而永恒。比如他们会把自家做饭菜的精髓要义秘授给我们,希望我们能学会,以便离开他们时,也能吃到美味。
在快节奏的生活中,任何事都讲究效率,手工擀皮、包饺子太浪费时间,人们更愿意买现成的速冻饺子。但在我看来,速冻饺子赢得了时间,却输掉了亲情等附属价值。奶奶的擀面杖一直立在门后,从北到南不断辗转,一晃已过百年,见证了我们几代人生活的变迁,提醒着我们年轻一辈需要将诸如美食口味和代代相传的优良家风继承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