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梅迪 中铁九局桥梁工程分公司
我一直认为端午是个较南方的节日,因为包粽子的竹叶、苇叶盛产于南方,赛龙舟等文体活动更适合在中国南部辽阔的水域上开展,而端午节的文化偶像——屈原也毫无疑问是个地地道道的南方人。一到端午,葫芦高挂,艾叶飘香,糯米黏稠,粽叶起舞。北方人过端午节更讲究在吃粽子和与亲人团聚的层面上,文化与户外休闲活动的方面则较少涉及。
还好,我有幸在杭长客专工程衢州梁场真正过了把南方风味的端午节。衢州梁场的老张是湖北人,也是位老工程人,大家都戏称他:湖北佬。老张自衢州梁场建场至今,快一年没有回荆州老家了。他说,老伴要来梁场探望他。果然张嫂带着南方口味的粽子和一大束兰草来了。我好奇地问张嫂,从湖北大老远的为什么还带一大束兰草?张嫂兴致盎然地讲,端午节在他们家乡有沐浴兰汤的习俗,端午节也叫“沐浴节”。这兰草是给老张沐浴兰汤用的。
兰汤即用兰草熬制成的汤水,端午节用兰汤洗浴,具有消毒辟邪、除病驱瘟的作用。端午节那天早上,张嫂把刚在热锅里捞出的、热气腾腾的粽子分发给我们。粽子的香气合着粽叶鲜美的水润气息弥漫在梁场初升的阳光里,飘荡在每一名工程人眼里和心中。晚上,张嫂把兰草熬制成较浓稠的兰汤并做了勾兑,着实让我们过了把端午共喜沐兰汤的瘾,我们浸润在香气馥郁的兰汤中,升腾在工程人精神的旷野里……我在冥想:工程人修筑的桥梁隧道伸延在林间、河畔,融化了花香,覆盖了鸟语,淹没在阳光中,挥发在工程人的意识里。工程人把青春献给回响的历史,把热情镌刻在古老的土地上,让对未来的憧憬充盈在宇宙人间,长长久久,绵绵不断。屈原的诗魂消失在河畔水滨,我们选择在离自然、离历史最近的地方追怀先知的伟大。把玩沉淀的依旧是工程人的真诚与火热,集体记忆的卓越与稚拙。这个南方味的端午节,有笑有泪,有情有义。这个南方味的端午节,我们呼号过,我们奔放过,我们天真过,我们行走过。热烈是工程人的特征,不羁是工程人的商标,工程人的情怀无极限,生命不彷徨。
年年岁岁话端午,岁岁年年人相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