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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日期:2014年04月24日
“书生领袖”的浪漫与勇气——读瞿秋白的 《多余的话》 有感
□廖飞 中铁八局建筑公司
文章字数:1,125
  1935年,中国共产党的早期领导人瞿秋白从容就义。在剩余的日子里,倾尽最后的心力写就了他的遗言——《多余的话》。“话既是多余的,又何必说呢?”何必说?自有其说的必要了。
  是惶惑还是从容?
  永别时刻的瞿秋白显得平静冲淡得很。
  作为一个“文人革命家”和“才子式的领袖”,较之其他的革命者,瞿秋白多的就是那一股从骨子里渗将出来的浪漫纯粹的文人天性,这从他与杨之华之间的爱情故事便可见一斑。
  秋白在《多余的话》里提到的“我最亲爱的人”即杨之华,二人初识时均已成婚,颇有“恨不生同时”的遗憾。后来瞿妻离世,杨之华离婚,有情人终成眷属。尤其是在谈离婚事宜时,三人像老朋友一般,从头至尾平心静气,开诚布公。最后瞿秋白和杨之华前夫结为好友。
  正是有了这种彻骨的浪漫精神,他才能在《多余的话》玉面书生文弱的双肩义无反顾地扛起了国家和民族交给的末尾写道:“中国的豆腐也是很好吃的东西,世界第一。永别了!”这是最后的告别,该是一个将生死看得多么轻淡的人才会有的通脱心态和浪漫情怀,也恰恰反映出他有足够的自信:自己的愿景、信仰和主义,不必呐喊,也会传得很远,传得很久。
  是动摇还是坚持?
  在《多余的话》中,瞿秋白一再说起他的疲倦和厌怠。他说,“欲罢不能的疲劳”使他感觉到一种无可形容的重压,“精神上政治上的倦怠”使他渴望甜蜜的休息。他还说他自己不过才满三十六岁,可是却觉得已经疲惫不堪到对一切的娱乐和风景都漠不关心了。
  他的这种倦怠和漠不关心不免让人费解,难道曾经信仰坚定的政治领袖在面临死亡时也变得如此脆弱吗?
  为何倦怠,直观的原因秋白已经说了,那就是他在天性上根本就不是也不愿成为一个“政治动物”,不愿“治国平天下”,不愿成为什么领袖。他真心爱的是文艺,一心渴望“能够仔细而郑重地,极忠实地翻译几部俄国文学名著”……他一直做着自己并不喜欢的事情,才会总是感觉不自在,很累。
  他当然也可以任由自己的心性,说一句“田园将芜胡不归”,于是云游而去,但瞿秋白却始终没有这样做,他的可贵又可敬的地方就在于,他时时刻刻在压制自己的“绅士和游民式的情感”,即便很勉强、很痛苦,也不断地用马克思主义的理智去“创造新的情感、新的感觉方法”,努力克服着自己旧式文人身上的酸气、清高和怯懦,而以一个自己的任务。
  瞿秋白是真正懂得生死大义的人,因为只有当一个人从道理上明白了生死大义之后,他才能获得最大的坚强和从容。正如曾是秋白“最接近的战友”的毛泽东后来所说的那样,尽管“在他生前,许多人不了解他,或者反对他,但他为人民工作的勇气并没有挫下来。他在革命困难的年月里坚持了英雄的立场,宁愿向刽子手的屠刀走去,不愿屈服。”“为人民工作”,这就是瞿秋白最高的生死大义,为这,他即便倦怠,也从不曾停滞,即便劳苦倦极,也从来一往无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