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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日期:2023年06月08日
母亲慈祥
□ 李奇 中铁五局成都公司
文章字数:986
  那年某天的清晨,小雨淅淅沥沥地下着,街边行人口里哼唱着《故乡的云》,年幼的我只是站在屋檐下昂首望着南归的燕子衔泥筑巢出神,好奇着它们在田地里叨泥时有没有拜访田地里的青蛙一家或是否去池塘边老柳树那借来了柳絮铺窝。
  “嚯,咱家兰花开了!”门后母亲的惊呼打断我天马行空的想象,花开的消息冲散了小小的不悦,当我赶到时,只见窗沿下沉睡多年的兰花,在母亲的精心照料下,在风中伸展着细长的花枝,阳光洒下,将花簇照出淡淡的白色,明暗之间又化作浅浅的粉色。
  “做人有时候就和养花一样,只要耐得住性子,认真对待就能开出好看的花”。母亲看见我满头大汗,言语中似有所指,“谁叫它不通知我的,”我不满地说。母亲只是拿手点点我额头,佯装嗔怒瞪我一眼。
  自那以后,母亲便将花盆移到我们的房间里,按她的话说就是让花来教教我们。至于这位特殊的“家庭老师”为学生的恶作剧头疼过多少次,我至今不得而知,只记得它散发的清香驱散了夏日蚊虫的叮咬,让那时的我每一个夜晚都睡得香甜。
  我家的围墙旁边有几颗老树,母亲在闲暇的时候用竹竿绕着树干扎了一圈篱笆,准备在里面养鸡改善家里的伙食。
  那时候的我,只要一放学回到家,就喜欢扒在墙头上看鸡群在篱笆里面趾高气扬地闲逛,这时候系着围裙喂鸡的母亲总会催促我去写作业。
  “我来看它们有没有打架!”我似乎在说着能够再玩一会的蹩脚理由,母亲却笑呵呵地说道:“等你不怕大公鸡的时候再来说这话吧。”我气鼓鼓地跳下围墙,暗暗发誓今天不再和母亲说话了。
  记忆里,在青山斜阳下,燕子觅食归来安抚嗷嗷待哺的乳燕,疲惫的老黄牛舔舐小牛身上的草籽,池塘上的蜻蜓点拨着水面,月上柳梢,灯下的母亲安静地织着毛衣,而我兴高采烈地与她分享在学校里发生的趣事,母亲耐心听着我的叽叽喳喳,时不时拿衣服在我身上比划。回顾往日,童年的时光似乎就是这样,在母亲手里编织得无忧无虑。
  离家以后,母亲担心远行的我水土不服,就会在行李中装点老家的茶叶,但是农家人炒茶的手艺简单粗劣得可怕,茶水的口感不仅粗粝还极其苦涩,粗枝大叶的模样更比不上市面上娟秀的香茗,但我还是会选择在工作之余泡上一壶老茶,用袅袅的水汽洗涤身心的疲惫,也会用茶叶上的烟火味梳理杂乱的思绪。
  令人心安的,总是来自母亲的牵挂。正如老舍说的“人,即使活到七八十岁,有母亲在,多少还可以有点孩子气。失去了慈母就像花插在瓶子里,虽然还有色有香,但却失去了根。有母亲,是幸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