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泽鸿 中铁五局物资公司
“从弥漫着橡胶发酵腐臭味和门前臭黑水沟的大黑山一角再次出发去绿春,一路颠簸。上次山体滑坡阻断了去路,这次大货车翻车又阻断了去路,看来去这‘一线城市’真是太难了,短短几十公里的路程,不是你想去就能去,这还真需要看缘分来的……”
这是前辈杜江在勐绿高速项目时写下的一段差旅日记,听同事介绍勐绿项目交通条件尤为险恶。从同事拍下的现场道路照片可看到四处布满了巨大突出的鹅卵石,一些地盘较低的车辆开至半道便会陷入进退两难的窘境。绿春多雨,每逢夏季便会有洪水、滑坡、泥石流等自然灾害。夏季暴雨引发洪水曾将工地上的几辆卡车冲走。每次得幸与前辈们交流,对于入职才不过半年的我来说都是一次眼界与经验上的收获,因此初看到前辈的工作日记便被里面生动的记录给吸引住了。
雨天行驶在绿春的路上要时刻提防滑坡的风险,坑洼积水淤泥的路面,折腾得车子也发出强烈暴躁的反抗声,似乎要把车里的人全部都抖丢出去。山路迷雾重重,在山脚仰望,宛若仙境一般。有时看到路旁一个弱小的中老年妇女正拿着铁锹一锹锹地铲着紧挨自家房屋侧边垮塌的土方,我与同事都不禁为其捏一把冷汗。虽有害怕,却也从容不迫地前行,如遇大雨便只得返回一程继续在牛孔镇落脚。牛孔镇,地处绿春县西北部,东与大兴镇接壤,南邻骑马坝乡,西连大水沟乡和普洱市墨江哈尼族自治县坝溜乡,北隔尼马河与红河县架车乡相望。牛孔,即“牛洪”,在哈尼语中是牛滚塘的意思。传说很久以前,有一条神牛长期在点干俄(彝语)片区打滚,遂成一凹塘。这个传说倒真让人难以怀疑,若非神牛打滚,此地道路何以如此泥淖不堪?
经历白天的车途才终于体会了一把真正的“舟车劳顿”的感觉,自己难得一次在晚上10点前休息入眠,迷糊中感受到手腕处有东西在为我瘙痒。借着手机屏微弱的光定睛一看,睡在我手腕的竟然是只酒盅大小的蟑螂,我愣了下神,心里竟没丝毫惊讶和害怕,抵不住的困意使我继续倒头睡觉,任“蟑螂”在我手臂上肆意爬行,丝毫没有力气去理会。
躺在床上,听着窗外田地里青蛙、蛐蛐的鸣叫伴着“滴答滴答”雨滴声,像是在共奏一曲大自然的和谐乐章。蟑螂或许都早已溜远,聆听着大自然馈赠的乐曲不觉有了“天人合一”般的境界。我的呼吸和心跳声和着窗外的音符,共奏自然乐章。
次日在兄弟单位驻地忙完已是夜晚时分,顺道帮忙将服务站的车从边境检查站开回大黑山的站里。夜晚大深山里的路寂静得只能听见虫鸣,见不到有住家户的灯火和行驶的车辆,心里感觉有鬼在追赶一般双手紧握方向盘,眼睛死死盯着前方只管加油一路狂奔,路边的灌木丛一闪而过。我远望着附近已修好的在夜色下只见轮廓的高速架桥,那里有我的同事、我的战友、我的事业,我的青春!
“今天到大黑山的服务站里,空气弥漫着橡胶发酵的恶心气味,门前的臭水沟似乎也在凑热闹,时不时地冒出几个泡沫腥子,对于无所适从的我,除了哇哇哇倒胃别无他法,车辆过后扬起的尘灰飘进厨房的锅碗里,钻进卧室的每一个角落里……”我翻到前辈日记的开头,思绪还停留在他种种奇异精彩的故事之中,他们在修一条大路,使天堑变通途,让神牛打滚处也变得便利宜居。这是前辈们的事业,这也是我的事业,我将沿着他们踩出的印记继续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