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方 中铁国际
每每读到王维的《鸟鸣涧》中的“人闲桂花落,夜静春山空”时,淡淡的桂花香便氤氲在心中徐徐升起。此时总会在心中浮现一副画面,透过重重叠叠的深山,有桂子在盛开,那悠长淡雅的桂花香气穿过树叶,如同精灵一样散落在来往人群的身上。
“桂子月中落,天香云外飘”。在大桥局七公司机关院内种植了几株繁茂的桂花树。每年此时若是天气晴好,中午午休时必定有三三两两的人不约而同地来到桂花树下散步聊天,贪婪地吮吸着属于桂花的独特香味,婉转的话音也缠绕着桂子的香气,更不乏一些热爱品鉴的人捡拾一把桂子做桂花茶。你看,那一粒粒黄色小花被沸水冲泡,起初纷纷在杯中四处逃散,既而又不情愿地浮上来,最后你粘着我、我拉着你在水面上铺开,满满地盖满了整个水面,热气无处释放只好见缝插针地从桂子间隙中腾跃而起,澄黄的桂花在杯盏中散发着盈润的光芒,迫不及待地吹过散落在茶面的桂子,浅尝一口桂子香气,和茶香再一次拥抱,闭上眼“山云漠漠桂花湿”化作一抹袅袅茶香围绕在你身边。
公司食堂的大厨们总能把四季风味融入食物里。桂花在大厨眼中便是最好的食材。那天早上,我和往常一样到了公司,直奔食堂,突然眼前一亮,在众多早餐中一眼就看到了洁白酥润的桂花糕。那抹洁白是如此独树一帜,光滑的表面上零星散落着一些桂花,还未等送到嘴里,心中便不由自主地升腾起一股香甜。于是我如同接过宝物一样从师傅手中接过桂花糕,轻轻咬上一口,脑海里只出现一个词“香气阑珊”,口中融化的是“山寺月中寻桂子”的意境。再轻轻一口,桂花的香味与糯米的清香互相缠绕,你侬我侬中互相纠缠,在舌尖和唇齿之间游离,明明是重重美味却又层层分明,再细细咀嚼会发现桂花糕又微微粘牙,甜而不腻、滑软油润……所有描写美好食物的词语朝你奔来,那一刻的感觉便是幸福。
虽然已是冬季,院里枝头的桂花逐渐凋零,我痴迷地望着窗外这最后一抹秋色,但我想也不必有太多的失落,因为桂花的香可以留存在食物里,也留存在每个人的心里,更何况,花谢了,明年还是会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