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路浩 中铁电气化局一公司
正像诺贝尔奖评审委员会的颁奖词一样:莫言将现实和幻想、历史和社会角度结合在一起。他创作中的世界令人联想起福克纳和马尔克斯作品的融合,同时又在中国传统文学和口头文学中寻找到一个出发点。莫言创作的“山东高密东北乡世系”和福克纳的“约克纳帕塔法世系”如出一辙,在山东高密东北乡或者约克纳帕法县,其主要脉络是不同社会阶层的若干个家族的几代人的故事。魔幻现实主义手法在此书频频出现,糅合了本土文学的经典叙事手法,用魔幻现实主义来表现,故事的荒诞与真实常常让人沉溺在一个熟悉又陌生的世界。象征主义手法贯穿全文,通过这种隐喻增加了作品的厚度和深度。
如书中关于高密东北乡“雪集”的一段,有点像《百年孤独》中马贡多因失眠症而集体丧失记忆的那段。“雪集”是一个将千言万语压在心头,一开口说话便要招灾致祸的仪式。人们可以用眼睛、鼻子、手去看嗅摸,用心思揣摩,但是不能说话。在“雪集”上人们集体遵守不出声的规定,连羊也不例外,大人脸上神情庄严,孩子们脸上的神情是恶作剧。人们都无声的进行交易,连杀夫之仇也不能使赵寡妇违背不说话的契约。作者描述的是一个荒诞的情景,却让我想起一个十年的浩劫。为什么叫作《丰乳肥臀》呢?《丰乳肥臀》一书以上官家女人的丰乳肥臀命名,以丰满的生命形态命名。如果一定要象征什么,我感觉象征了中华民族生生不息的强大生命力。 莫言在该书的序言中说:“你可以不看我所有的作品,但你如果要了解我,应该看我的《丰乳肥臀》”。可以看出这部作品在作者心中的地位。小说写的上官和司马两家在高密东北乡,从抗日到改革中复杂残酷的生活经历。作者通过描写家庭生活的变化,反映了中国政治气候的变迁,同时热情讴歌了母爱的伟大、朴素与无私,成功塑造了祖国母亲苦难者的形象。
上官鲁氏在某种意义上象征着在那段百年历史中的祖国。同《百年孤独》一样,作者让各种力量的角逐在自己的家中展开。上官鲁氏的几个女婿基本包含了当时左右社会的几种势力,他们争来夺去毫不留情地厮杀。把苦难都留给了母亲,母亲眼睁睁看着,却无能为力,一次次品尝着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心痛。在二女婿司马库被公审枪决后,上官鲁氏看透了生死,告诉女儿们,这十几年里,上官家的人,像韭菜一样,一茬茬地死,一茬茬地发,有生就有死,死容易,活难,越难越活。越不怕死越要挣扎着活。
同时上官鲁氏还是中华这百年苦难的象征,上官鲁氏承载的苦痛,正是中华民族遭遇的苦痛。上官鲁氏完整经历了幼年时德军杀害双亲,中年时日军杀害了她的丈夫,老年时内战死了几个女儿女婿的遭遇。
作者平直地记录了那百年的历史,记录了一个充满爱、痛、团结和分裂的家庭生活。若真要找个缺点,那就是书的后半部分表达有些混乱。作者勉强拼凑起个百年,我怀疑莫言在向前辈马尔克斯致敬。